[the seventieth day]
晚了。
越清舒看着岑景轻颤的睫毛,这样想着。
迎面而来,两人互相撞击的呼吸,鲜少的情绪、感情交织的时刻。
越清舒只有半秒的颤动,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,或者说只能算岑景的心血来潮?
她的眼神平静却又认真,她还是倔强坚持地去问他,刚才问过的有关Vivian的问题。
“岑景。”
“所以你爱过吗?”
他们都有自己想说的话,谁也不肯让步,越舒觉得自己在给出回应之前。
至少, 她要知道这个事情的答案。
岑景看着她,问她:“为什么这个?我跟她已经是过去。”
没有什么值得提的。
“因为过去了,所以你不想回答那段故事中的一切吗?”越清舒显得有些咄咄逼人。
岑景些微烦闷,“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是问这个?”
她真的不在乎,一点都不在乎,她总是这样坦坦荡荡地在他面前问?
你有没有爱过前任,对前任是怎么想的。
岑景有时无法理解她的洒脱,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,像现在这样,平静地、毫无波澜地说出这样的话。
越清舒总是口口声声说着喜欢,却不对他有任何真正的表示。
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会红着脸说好喜欢、舒服,爽到了以外。
她嘴里的“喜欢”就像是一个悖论。
看不到任何的行动和表现,只有一张嘴,像个小骗子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问?”越清舒声音不自觉提高了点,“岑景, 恋爱是你自己谈的!你能谈一个又一个的恋爱,我连问的资格都没有吗?”
岑景被她吼得哑然,看着眼前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越舒,他的喉间情绪翻滚。
越清舒甩开他的手,眼神冰冷又尖锐。
“我从没有找你要过什么,岑景.....我什么都没要,我当初想喜欢你的时候没有要过你的回应,也没有要过你的感情!”
“你说我贪图你的身体,贪图跟你上床,那又如何?是我逼着你脱裤子、逼着你把下半身放进我的身体里的是吗?”
“哪一次不是你情我愿,哪一次不是你自己也想做?!你明明有一万种拒绝我、跟我保持距离的办法,为什么选择了跟我上床?”
她说着,有些泪失禁。
越清舒不擅长吵架,不喜欢争吵的原因还有一个,就是她这个人一吵架就控制不住眼泪。
她明明不想哭,明明应该气势很凶,却会因为掉眼泪,看起来很弱很劣势。
越清舒不愿意让自己处于那种劣势的地位。
可她就是忍不住,鼻子一酸,整个鼻腔都充盈着无法抗拒的酸意,滚烫的眼泪往下掉。
“你总是那么自私、高傲,喜欢把别人架在火上烤,只要你自己舒服就行,别人的情绪怎么样都无所谓...”
“所以我只是问你这样一个问题,你也不愿意回答....”
车内的空气渐渐收紧,淡淡的窒息感在两个人中间弥散,越舒甩开岑景的手,自己伸手去扯纸巾替自己擦眼泪。
她有些轻微的耳鸣,听不清岑景的语气,只觉得像是很遥远的声音。
“我可以回答。
“没有。”
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爱过Vivian。
或者说,他从未彻底地爱过任何一个人。
越清舒听到这个回答,几乎是意料之中,但她还是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。
为Vivian、为她们感觉到不值得。
一段感情没有走到最后再正常不过,就算最后闹得难看,好歹都是付出过感情,有过值得回忆的瞬间的。
但爱上岑景,就像一段炙热的爱落入不会有回应的空谷深渊。
他的感情像是一个只进不出的黑洞。
吸收人所有的能量,最后却什么都没有。
他没有爱过任何人,也不会真正地爱她,路边的灯闪烁了几下,在这个时候微妙地应景。
闪烁闪烁,看起来要坏了的时候,在岑景开口的瞬间彻底熄灭。
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,身体有些微的僵硬,越舒没有感觉到。
她只知道自己也在颤抖。
“越清舒...”岑景轻声开口哄她,“还有什么怨、什么火,一起发,成么。”
越舒本身就不是很有情绪的人。
她的自我消化能力很强。
这一次小小的爆发就已经够了,所以她趴在岑景的肩膀上,整个人只是在缓胸闷气短的感觉。
等她舒缓过来后,岑景以为可以重新好好说话,他看到她抬头,眼底的红还没消散。
越清舒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泪珠,淡淡的一眼,落得他心头一颤。
她就这么看着他。
眼底清澈透明。
“我的回答是不想。”
岑景怔了半拍,看着她,虽然中间跨越了很多话,隔着一场争吵,但他也知道越清舒回答的是什么。
她这次没有再哭了。
“我不想谈恋爱。”
“岑景,你不是很清楚吗?你还没有学会怎么爱人,我为什么要以身入局,跟你试呢?”
“就因为我喜欢过你很多年,所以迫不及待 -->>
69、[the seventieth day]